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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古 风 妙 韵

梦香和抱月估不到的是,希平竟然也跟着梦情来了。这男人的到来,也就说明她们不得安宁了。
一到古风榭,独孤雪就回她自己的寝室了,希平跟着他刚认的娘进入房里,看见梦香和抱月,就欲跑过去搂住抱月,却被梦香挡住了。
哟!这女人怎么了?明知道他和抱月是两情相悦,为何偏偏要做这种棒打鸳鸯的缺德事?
难不成梦香是想让他抱她的?唉!有这可能!天才自大地想着,搂抱之势依然未改,却被突然顶在他胸膛的剑阻止了。
哟呵,是谁用剑针对他?怎么他就看不清梦臭屁的剑是如何指着他的心胸的?没这可能,绝对是这剑早已经直摆在他眼前,只是他看着抱月的时候未看到罢了,真是不懂事的烂剑,得把它抛到一边去。
去!什么东西?他的手指就轻捏着剑身,轻移到一边──咦?怎么就移不动了?好,搬不开你,我还躲不了你吗?他就偏身过去,岂知那剑还是指着他的良心?唉!这次无论如何良心都受到指责了。
他道:“梦臭屁,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拿剑直指着我?”
梦香道:“别以为你认了师傅作干娘,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经我的允许,你还是不得碰抱月。”
原来还是这档子事!希平看看梦香背后的抱月,笑道:“不准我碰抱月,那么碰你可以吧?”
梦香一怔,叱道:“不可以!”
希平笑道:“我好像记得你的胸脯很柔软,你不记得你让我靠在你那里了吗?”嘿哈,那绝对不是梦──“我记得你哭了,你还记得吗?”
这是梦香的回答,黄天才一听,眼睛都睁大了:那绝对是做梦的。
他道:“是吗?我不记得耶,是了,梦臭屁,我什么时候靠在你胸脯上了?好像没有这回事哩,大概是我们都记错了,一定是记错了,是吧?”
为了不让他靠在女人乳房上哭的事情败露,他只好像华蕾一样来个选择性记忆,否则让人误解为他喝不成奶而像娃娃一样哭鼻子就不好了。他黄希平是天才,绝不是笨小孩!
“你们两个别吵了。”梦情笑看着两人之间的闹剧,刚记起要劝说。
梦香气道:“师傅,是他自己不检点的。”她把剑收了起来,眼盯着希平,似乎还怕这头色狼趁机逮住她。
希平道:“放心,我很检点的。娘,你带我来这里,不是让你的徒弟拿剑指着我的胸膛的吧?”
梦情一笑,道:“香香、抱抱,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的大哥,以后别再欺负他了。”
梦香嗔道:“是他欺负人的,我们怎么欺负他?”
抱月一口就道:“师傅,抱抱不要做他的妹妹。”
希平一听两女的乳名,大是来了兴趣,嘿,香香和抱抱?他怪叫道:“香香,唔,来香一个;抱抱,来,让老公抱抱,哈哈!”
“噗!”
谁?谁?谁又敢打老子的脸了?希平摸着自己被梦香甩打的脸猛的摇头,要想清楚这突来的一个耳光是怎么回事,然后看到梦香怒色的可恶的双眼,他就气得直蹦起来了,指着梦香叫喊道:“梦臭屁,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好歹我现在是你的大哥,你要看清楚状况,以后你得听我的。”
梦香道:“谁承认你是大哥了?”
抱月也道:“我也不承认。”
无论如何,她只要当希平的妻子,让她作希平的妹子,诚然是不可能的。
希平当然也了解这点,于是笑道:“其实妹妹也可以是妻子的,抱月,我说过的话我总记得的,嗯,你是我一辈子的娇妻!”
抱月的俏脸儿一红,幸福地笑了。
梦情知道抱月早就对希平心有所属,也不说什么,但却气坏了梦香,这女人怎么也不承认希平与抱月之间既存在的事实,她道:“抱月,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抱月的脸拉了下来,细声道:“姐姐,抱月没忘记的。”
梦香胜利似的朝希平笑了笑,那意思仿佛在说:瞧,怎么着?
活把天才气得吐血,他抓狂地道:“梦臭屁,出来!”
梦香道:“不出。”
“你不敢?”嘿嘿,女人就是胆子小,这没得说的。
梦香正眼不瞧他,只是道:“我是不屑跟你这种人计较。”
此时,抱月已经扶着梦情坐到了床沿,对峙着的就是这对冤家了。
希平突地说道:“把面纱取下来!”
梦香一愣,道:“为何要取下面纱?”
希平道:“好叫人看清你的嘴脸,别总是掩着屁股乱放屁。”
“呀!黄希平,你才放屁,你这混蛋说话这么恶心,比茅坑里的大便还要臭,我不和你说了!”梦香转身回到梦情的另一边坐了,两眼恶瞪着希平。
希平终于感到一个获胜者的优越了:原来就是剩他一个人傻愣愣地站着,没人理啊!
嘿,嘿嘿!他在心里笑得尴尬,口中道:“娘,你还没告诉我,让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哩?”
梦情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叫你认识两个妹妹。”
“这样呀!她们我早就认识了,不过──”他故意看看两女,邪邪地笑道:“她们不是我的妹妹。”
抱月甜蜜地怨了他一眼,而梦香听了他的话,立即给他一注强瞪,吓得他更紧缩了出门去,房里的三女轻笑出来了,梦情道:“这孩子!”
梦香道:“师傅,你认了他,他以后就有藉口欺负香香了。”
梦情笑道:“哦?但是,为什么我只看见你欺负他,好像是你打他,他也不敢还手的?”
梦香脸泛红。
抱月问道:“姐姐,为何他都不打你的?”
“这我怎么知道?”
即使知道,梦香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梦情和抱月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于梦香的回答,抱月是气得嘴儿嘟,梦情却是付之一笑,与此同时,梦香想起希平的话:这辈子绝不对你出手。
是的,不管她要不要,那混蛋都给了她这样一个承诺,也不管他做不做得到,至少他曾经为她而做出如此的决定,这在暴力之后的温柔誓言,在那一刻,几乎击溃她所有的心理防线,攻入她的心扉,在她孤寂茫然的心潮,爆起惊天浪潮。
希平出得梦情的房,本想到独孤雪的房里去,独孤雪的房与梦情的房间几乎是相对,相隔也不远,不用走几步就到了,只是在这其间被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圃拦隔开来。这古风榭是专为女客留宿的院落,在大地盟的众院落中虽属占地小的,但总花了些地方在精致上,比如在这小小的院落中间再安排一个挺不错的花圃儿之类,虽说不怎么样,也真够看的,或许也有点实际作用──至少让女人们在半夜睡甜梦的时候间杂着闻到零星的花香味儿。
花圃边的一块圆滑的石头上,此时正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她的脸盘很是丰满圆润,发不长,就那么紧贴在她白晰巧致的脸蛋上,显得青春而活泼,然而,现在她却不是活泼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如果一个女人看着脚下的即使凋谢的花儿沉思并且流出眼泪洒滴这些残花,还有人说这女人是活泼的,则这个人一定是傻子!希平当然不是傻子──哪怕真是,他也会把自己当天才处理,所谓的天才型的歌神或天才型的拳王,他一点也不谦虚地推荐自己。
希平轻走几步,在少女的身旁站定了,少女抬首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首去,仿佛没看见他一样,这使希平彻底失望了──原来天才也有被人忽略的一天。
他道:“你叫丝嫫?”
少女娇躯微颤:这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浪无心说的吗?她再次仰首,道:“嗯,你怎么知道的?”
希平蹲了下来,道:“你不是浪无心的女人吗?为何到这里来了?你哭了,泪珠儿滴落哩,来,我帮你擦擦。”
他举起衣袖拂过丝嫫的脸,丝嫫没有拒绝他,其实这个鲁莽的男人,给她的记忆也是很深的,在他与浪无心打架那天,他不但把两只鞋子掷在她的胸脯,且就在大街上压着她,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这男人呢?
她喃喃自语道:“丝嫫是不是很没用?”
希平怔住:原来她是因为刺杀浪无心不成功而伤心的,唉!还好她没有成功──如果她有用了,那他黄希平就没命了。他大是愉快地道:“没用的好,嘿,没用的好。”
丝嫫甩开他的手臂,怒叱道:“黄希平,你在说什么?”
希平方始醒悟自己一时兴奋说错了话,忙道:“没说什么,是了,你怎么个没用法了?”事到如今,只好转移话题──但愿嫁接成功。
丝嫫恨道:“我不能杀了他!”
希平知道她要杀的是浪无心,却假装不知,道:“他是谁?”
“为什么要跟你说?”
是呀!为什么要跟我说?不说就不说,我黄希平稀罕?再说了,咱黄某人早就知道了,而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哩,你知道是谁要了你的初夜吗?不知道吧?谁?我,黄希平。
丝嫫看着他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却不说话,猜不透这男人有什么好得意的,她道:“浪无心把我和另外五个姐妹安排在这里住了,我们问他为什么,他说,叫我们来问你。”
啊哈?浪无心这鸟人竟然把这六个处女全部推到他身上了?问他?他黄希平能说什么?真是头大的问题。
他站起来就想逃,被丝嫫扯住衣角,听她道:“你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何急着逃跑?”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无法回答你的问题,所以想去先问过浪无心,然后再回来答你。”希平急中生智──这是天才的绝招嘛!
丝嫫放开他,道:“我知道你能够回答的,浪无心把我丢到这里也就罢了,然而,让他的许多女人都离开了,却没叫她们五个离开,只是也不要她们了,让她们和丝嫫一样住到这里,而她们和丝嫫一样都是在同一晚失身的,问题可能出在这里,但究竟是什么问题,丝嫫是不明白的。我知道你是明白的,不然浪无心不会对我们这么说。姐姐的仇是报不了的了,父亲他不会因为姐姐的自杀而出兵对付仙缘谷,而我根本无能力杀得了浪无心。丝嫫想回蛇神部落了,可是对浪无心却有着某些依恋。我不想步姐姐的后尘,爱上浪无心这种人是姐姐一生的错,丝嫫不想像姐姐一样错到底。”
她仿佛是对希平说话,但听在希平耳里,更像是自言自语,希平多少懂得,这叫丝嫫的美丽少女是爱了浪无心的,只是她为报仇而来,却有了爱。这有点像施柔云,唯一不同的是,他很疼宠施柔云,而浪无心却是不爱她的。
他叹道:“她们五个呢?”
丝嫫道:“她们在求万妙神尼给她们落发。”
希平大惊:“什么?她们要当尼姑?”
“嗯。”
“她们在哪里?”
丝嫫指了指万妙的屋子,道:“就那间房,不知神尼有没有答应她们?”
她得不到希平的回答,因为希平已经跑向那间房了,她看着希平的背影,冷哼道:“什么嘛!人家要当尼姑,干你什么事?看你急得,好像是你的婆姨要出家一样,好不要脸!”
说罢,她继续沉思,但没有再落泪,希平的到来,似乎把她的伤感打断,要寻回眼泪,应该还得要一些时间吧!她暗自叹息。
希平敲响万妙的门,妙缘出来开门,看见是他,便道:“你怎么来了?”
“进去再说。”他闪进屋里,独孤雪也在,只见那五个女孩跪在万妙面前,而万妙正在说出菩萨般心肠的话。
“既然你们一心向佛,我就代菩萨剃度你们,断了你们的尘根,好让你们更能接近我佛。神啊!救救这些苦命的女孩儿吧!阿弥陀佛!”
希平看见这万妙手里竟然拿了一把剃刀,妈的,够狠!嘴里说什么菩萨的话,却要拿刀把人家女孩子的一头美好的青丝给断了,这老尼怎就这么狠?绝不能让她们当了尼姑,不然这世上又会多出许多狠心的尼姑了。唉!
希平怀着打救世上的心,大喊道:“刀下留情!”
万妙正为自己阉的义工的增添而暗自欢喜,谁知竟来了个程咬金,咬着牙,嘴里喊着些什么“刀下留情”?一看,却是那个已经骗走她一个义工的黄希平,更是打从心里头急了,手上的刀猛的往那黑秀秀的发顶乱刮,又听得那女孩叫道:“哎呀好痛啊!神尼,我不当尼姑了,当尼姑原来这么痛的,呜呜,流血了。”
“没事,没事,我一时不小心刮破了点皮。”万妙开始解释,但那女孩子已经护住了头不让她继续作恶了,她就另转目标,剃刀再举,落到半空中,就被前来的希平阻止,万妙的手被希平抓住,这老尼的脸也像她的徒弟妙缘小尼一样变红了,嘿嘿有趣!
希平道:“你这老尼姑,我不是叫你刀下留情吗?为何偏偏把我的女人的头刮破了,啊?”
万妙叱道:“黄希平,把你的脏手拿开,本神尼收弟子,与你何关?再说她们是浪无心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管?”
屋里众女都看着僵持的两人,不明白为何希平说五女是他的女人。
那个被剃刀刮破了皮的女孩走过来道:“黄希平,你说我们是你的女人?”
希平笑道:“我想应该算是吧!”
女孩接着就给了他的笑脸一巴掌,令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们已经够苦的了,你还来这里说风凉话?我依敏生是浪公子的人,死是浪公子的鬼,做了尼姑也是浪公子的尼姑!”女孩在打了希平一巴掌之后唠唠叨叨地说着。
希平平白无事挨了她的耳光,比梦香打的还要痛些,放开万妙的手,正想发作,看见她流了泪,火气只得急降下来,转身对万妙道:“神尼,去,去让她们作浪无心的尼姑好了,老子挨了一巴掌,没心情当救世主了。”
唉!这救世主难当呀!怨不得许多人都想成为毁灭者了,难怪!
万妙却道:“家玲、雨纱、红胭、付颜,你们是否也作浪无心的尼姑?”
跪在地上的四女都点了点头。
万妙叹出一口气,把手中的剃刀交给妙缘,道:“菩萨啊!原谅我一时不察,差点害我佛再度蒙羞。”说着,她不经意地看看独孤雪,看来这“前度”令菩萨蒙羞的人儿定是独孤雪了,她接着道:“你们都与菩萨无缘,菩萨是不喜欢男人的,而你们心中都向着男人,本神尼就不敢为你们剃度了,都起来吧!”
希平听了,惊愣住了:这神尼对菩萨的理解怎就这么超前,与妙缘小尼的解释很有得一拼耶,不怪每次提到他老爹,她都脸红了。唉!神尼,果是神尼也!
四女起来,万妙又道:“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个好去处,你们去找明月峰的梦香吧!明月峰也是专收女徒的,且没了菩萨,她们是会欢迎你们的。”
依敏道:“谢谢神尼。”
万妙道:“不必谢,你们可以出去了,我要烧香请求菩萨的原谅。”
依敏率着四个女孩出屋去了,希平看看独孤雪,只见她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让他赶紧离开,他又看着妙缘坏坏地笑了笑,弄得妙缘淡红上脸,才举步出了屋。
却见五女中最为娇小玲珑的俏丽女孩在门外等他,他道:“你不去找梦香吗?”
她垂着首道:“我的鼻子很灵敏──”
“啊?──”希平不明白地惊呼一声。
“刚才我走过你身旁时闻到一阵很熟悉的味道,但我确切地知道我没有和你接近过的,怎么可能留存有你的味道的记忆?”女孩有些迷茫。
希平笑道:“那是你的错觉,唔,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仰首道:“我叫雨纱。”
希平道:“挺可爱的一个名字,像你的人一样可爱。”
雨纱道:“谢谢,你也是个很帅的男人,和浪公子一样的帅。刚才你说我们是你的女人,是真的吗?”
希平的手抚摸着她的灵秀的黑发,她没有抗拒。
希平道:“如果你愿意,就是真的。”
雨纱的小脸上绽放了笑,虽是很淡的那一种,却能看见她是欢欣的,她道:“我原来很喜欢浪公子,可是他不要我们了,不知为何,他只要了我们一次就抛弃我们。只是令雨纱不明白的是,在他要我们的那一晚,竟不准我们点灯,他以前都喜欢打灯的。另外就是,他身上的味道也和以前不同了。不管怎么变,一个人的味道是不会变的,雨纱清楚记得那晚是一种浓浓的汗味儿之中夹杂着抹不去的清香,那是令女人欢喜的男性之香。雨纱在浪公子身上从来没闻到过,只是刚才走过你身旁时,我闻到了,但少了那浓浓的汗味以及女人的体香。或许你身上的清香很少人能闻到,但雨纱却是能闻到的,且记在了心里,你懂我说什么吗?”
希平听得已经汗流浃背了,他知道雨纱闻到的清香来自地泉乳,因为他曾经泡在地泉乳里,也闻着这种淡淡的清香,只是他料不到他吸收了地泉乳之后也会把这种特性吸收了。
雨纱笑着看他,道:“很少人能够确切地闻到的,只有雨纱能够,你现在又有了汗味儿了,其实雨纱也喜欢你身上的男人的汗味。雨纱过去了,或许雨纱会和她们说说心事,她们都是雨纱的好姐妹哩!”
她转身蹦跳着走向梦情的房间,在那间房里,有着太多令希平心跳加快的东西,他看着她灵巧的身影,心想:浪无心,你怎么就收了这么个灵敏的小女人?
丝嫫也已回房去了,不知哪间是她的房?
古风榭的空旷里只有希平高大的身影,他长叹一声,迈开他的长腿,走出了这个院落。

第 四 章 柔 声 箫 音

仿佛很柔很柔的缠绵的箫声诉说着很深很深的感情──希平把这无比忧怨的箫声认作男人的哨嘴(口哨),在他回到疯人院时,他又听到了这种哨嘴,他知道,是他的小哑巴又在吹箫了。
希平出现在房门前,箫声立即停止,众女盯着他,野玫瑰埋怨道:“希平,你听到柔云的箫声,不会在外面等一会吗?你来了,我们的小柔云怎么还敢吹奏?”
“也不见我唱歌时你们这么着迷。”希平说着,走到施柔云面前,她此时正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轻托着她大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精灵似的双眼紧盯着希平的走近。
希平道:“为什么不吹了?”
施柔云不说话,只是抱着箫站起来似乎是准备走人了,在她走过希平身旁时,希平把她搂在了怀里,道:“小哑巴,你要走了?”
施柔云略挣扎,细声道:“你让我回去,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回来了。”
希平失笑道:“你答应等我回来,而我一回来你就要走?”
施柔云点点头。
希平道:“不走行吗?”
还是没有回答,施柔云仍然一如既往,惜话如金。
希平看了房里众女,忽地道:“我想带柔云到龙城里转转,晚饭时回来,你们支持吗?”
独孤诗其实已经熟睡,野玫瑰点头表示支持,冷晶莹不明白地道:“小柔云是你的女人,你带她去哪里,还需要经过她们的同意吗?”
施柔云把脸埋在希平的胸膛,脚儿在地上轻轻一跺,道:“阿姨,人家不是。”
杜鹃道:“哥,你今天急急忙忙地与我们公子出去,是为甚事?”
希平眼里闪过一丝悲色,然后笑道:“没什么,他想找我打架,后来不打了,他又叫我和他去青楼,我知道小哑巴在这里等我,所以尽早回来了。杜鹃,待会我把水仙带回来,你们两姐妹又可以在一起了。”
杜鹃惊道:“哥,水仙姐姐同意了?”
希平道:“我只想再问你一句,水仙是不是也像你一样?”
“嗯,水仙姐姐也像鹃儿一样爱哥的。”
“这就行了。”希平一笑,又对尤醉道:“醉姐,你不说话吗?”
尤醉道:“只要柔云不反对,你对柔云做什么都无所谓。”
在希平怀里的施柔云突然喊道:“我不跟你出去,我要回房了,你放开我!”
“这怎么行?我今天为了你,挨了徐老头一掌,现在心口还有点痛痛的,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他开始耍无赖了,抱起施柔云就往外走。
施柔云挣扎着道:“大嫂,救救柔云,他是柔云的仇人,柔云不要跟他出去玩的。”
希平笑道:“她都少个人来救,怎么救得了你?啊!小哑巴,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你大哥不是我杀的吗?你总是这么固执!我们这就出去买把匕首,好让你再捅我这仇人发泄发泄。”
施柔云老实地叫道:“我没有钱了。”
此时,两人已经走离那间房很远了,希平干脆把施柔云整个横抱着,俯首边走路边盯着她的脸,笑道:“我借给你──不过,你要记得还哦!”
希平走过大厅时,好些人都在,他打了声招呼,便见到赵子豪身边的那个抱着婴儿的美丽少妇拿双眼瞪他,他心中一惊:华小倩?!
他赶紧俯首吻住施柔云的小嘴,就这么地走出大厅,走出了疯人院。
出到大街上,希平还是抱着施柔云,对于街上杀过来的千万双眼睛,他仿佛没看见似的,只是逗笑着施柔云。
“小哑巴,你说,这街上的人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们?是不是我头上长了大花朵了,啊?”也许只有希平才能说出这种话了,这好像是天才的说法。
施柔云想:这男人的脸皮厚得无话可说,就连最无耻的人可能也无法问出这种傻子问题,他竟然问了,且很认真的样子。她几乎觉得脸燃烧着了,脸一定是很红的了吧?她看不到自己的脸,只看到笑得很白痴的黄希平,而这个男人竟然在大街上横抱着她,且不时地吻着她的脸、她的嘴、她的眼睛儿,特此引来无数双陌生的奇怪的眼睛,也就是这些眼睛令她想钻到世界的最黑暗处,让所有的眼睛失去作用,从而无法看到她被这个仇人如此的对待。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这么一天,甘心让希平抱着她走在大街上。这个带人到她家把她大哥逼死的男人,她本来是恨他恨到骨髓里的,如今呢──仍然是很恨的,可是从这恨中似乎又多一种很深的元素,这在她纯净的思想里,是不可解释的,只是总纠缠着她纯真的心灵。
不单是恨的!她心里明白,她对这个男人有着比仇恨还要深的感情,只是,她应该拥有这情感吗?若大哥知道,大哥会原谅她吗?大哥的想法是她想不通的,为何要把妹妹交给敌人呢?如今大哥死了,而他的敌人却活得好好的,她施柔云也活得好好的,这个敌人也就好好地成了她的仇人了,可是,现在怎么样呢?她竟然让这仇人抱着她满街走?或许吧!她没能力报仇,但,也不该让仇人抱着自己呀?然而,她又怎么抗拒呢?她的力气很小啊!
况且,这仇人,在今日里救了她──在徐飘然的银光闪闪的掌刀朝她砍下的瞬间,她以为自己就要去找大哥和爹娘了。是的,她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可是死亡没有来临,来的竟是她的大仇人,并且为她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掌,这一掌不但击在了希平的胸膛,击碎了他胸膛上的衣服令他口吐鲜血,也击在了她的心房,击打着她心里仇恨的血从而化作眼泪。在那一刻,她尝到像大哥拿剑自杀时一样的锥心疼痛,她的手不听使唤地为他擦拭着嘴角的红血。是的,她说着且时常思想着要杀这个男人,只是当这个男人被别人打伤时,她为何感到心痛呢?
应该找一个理由的,不然大哥会怪她的──就这样认为吧:这坏人若被别人打死了,她怎么报仇?所以她才不想他被别人打死,即使打伤也行的。嗯,就是如此了。
施柔云如此想着,在她单纯的灵魂里,有过突发的庞大的仇恨,只是时间总要洗清一些东西,另涂上一些色彩,在她少女的心灵,仇恨坚持了太久,需要另一种情感替代。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你看着我发呆干嘛?”希平见她一脸的沉思,忽怨忽忧的,很是奇怪。
施柔云被希平打断了思绪,便细声道:“你放我下来好吗?”
希平道:“为什么?我抱着你不是很好吗?你看,你要去哪里,我就抱你去哪里,也不用你累着,你自己走路很累的。”
“可这是在街上,很多人看哩!”
希平道:“干我屁事!要看就看,与我无关。”
“你──”施柔云想发作,又不知应该如何发作才对。
希平见她真的有些气嘟嘟的了,就放下她,让她站着,笑道:“我怎么了?我这不是放你下来了?喏,小哑巴,那边有卖刀的,我去给你买一把。”
说罢,他就往刀贩子走去,施柔云想叫住他,但张口无言,只得看着他走到刀贩面前,半蹲了下去挑选着他要的刀。
“这位小妹妹,为何不跟你的情人过去,一个人在大街上呆站着?”
从施柔云背后响起这个声音,仿佛又陌生又熟悉似的,她心头大震,回首看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郎,这女郎的面相竟令她感到熟悉,只是她对这女人太陌生了,她看着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女人,迷茫地道:“姐姐,我们见过吗?”
女郎一笑,道:“以前没见过,此刻见过了。”
施柔云仰看着女郎涂得艳丽的浓妆脸庞,那里的线条显得阳刚而明朗,她道:“可是我总觉得姐姐好眼熟耶!姐姐,你很像、很像──”
女郎一惊,截住她的话,道:“嗯,这就说明了我们有缘,不如我认你做妹妹吧?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施柔云道:“姐姐,我叫施柔云。”
“哦!多可爱的名字,像你的人一样可爱哩!”
施柔云甜甜一笑,道:“可是姐姐还没给柔云说出你的名字哩!”
女郎略为沉思,道:“我叫云雪,你以后就叫我云雪姐姐好了。是了,你为什么不跟着他?”
云雪指了指希平的背影,“他是你的情人吗?”
“不是!”施柔云连忙否认,“他是我的仇人。”
女郎不感到惊讶,反而笑道:“哦!是吗?那你为何还要让他抱着满街走呢?”
施柔云不懂回答了,只懂用脸红来处理此种情况,垂首不言。
女郎举手抚摸着她的秀发,叹道:“柔云,他为什么要给你买刀?”
施柔云道:“以前柔云经常拿匕首刺他,每次都刺不进去,还被他把刀夺走丢了,我就去捡回来,可是有一次我真的刺进了他的胸膛,那把匕首就再也没有回到柔云的手中了。他说再买一把给柔云,他以为柔云活着的理想就是报仇──”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他怎么知道,其实柔云很不想拿刀刺他的,但他杀了柔云最亲爱的哥哥。”
云雪取出手帕,擦着她的泪水,轻道:“柔云,别哭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记得不要离开他──嗯,他叫黄希平是吧?姐姐知道他是个强大的男人,能够代替你哥保护你的。他过来了,姐姐走了。”
云雪刚举步,施柔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道:“姐姐,你要去哪里?”
“大地盟。有空你过来,和姐姐说说话儿解解闷。”
施柔云没有答言,希平已经回到她身旁了,道:“柔云,刚才那女人你认识?”
“不认识。”
希平道:“不认识,你和她说话?”
施柔云嘟着嘴道:“不说话怎么认识?”
希平白眼一翻,道:“小哑巴,你还是不要说话了,你一说话就活活气死人,你还是作回你的哑巴,这样会比较可爱。呐,给你刀,我选了把最好的,比你以前那几把好多了。”
施柔云不说话,也不去接希平手中的匕首,她背转身去,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
希平道:“哟!小哑巴,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黄希平不懂哄女孩哩!”
作为一代情圣的独传弟子,哪能让女人在大街上“背弃”?于是他立即把施柔云的身子扭转过来,照着她气丕丕的小脸就要吻,施柔云的手挡住他的嘴,抗议道:“不准!”
“黄希平,你怀里的女人挺可爱的,但请你控制些,别在大街上乱来。你难道就不能为我们男人保持一点基本的风度吗?”
希平扭脸一看,原来是浪无心──在说这屁话!
“浪无心,你又有什么事?”
浪无心道:“没事,只是在大街上走走,见你不检点,所以出言提醒一下。嗨,姑娘,从来没见过你,你长得真可爱,可否告知芳名?”
施柔云红着脸盯了浪无心好一会,忽地埋首入希平的胸膛,好像是对于浪无心这美男子极具风度的问候难以适应。
浪无心走了过来,道:“黄希平,要不要我再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希平无奈地道:“说吧!”这浪无心好像有点病似的,每次和他说话,总离不开“秘密”两个字,叫他哭笑不得。
浪无心笑道:“你的罗美女来到龙城了。”
“啊?”
“不必反应这么大,”浪无心接着道:“其中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还要不要听?”
希平吼道:“浪无心,你不要总是秘密秘密的,你不烦,老子烦!”
“你烦?那我就走了。”他果然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我刚才碰见罗美女了,她身边多了个很英俊的青年公子,我估计那青年是罗美女的新任情人。黄希平,你又被一个女人甩了。哈哈,看我浪无心,只有我甩女人,哪试过被女人甩的?”
说着,他已经走远了,留下希平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不出一言。
“他已经走了,你还要看多久?”施柔云也是有不耐烦的时候的。
希平回首俯视着施柔云,把匕首交到她手中,然后指着自己的心胸,道:“你往这里捅一下,看我会不会痛?原真如此,水洁秋如此,罗美美如此,也不知以后还会有谁?是了,小哑巴,你会不会也像她们一样?”
施柔云不明白地道:“什么一样?”
希平道:“就是去找别的男人,你会不会,啊?”
施柔云道:“我不知道,但你是我的仇人,我是不会像她们一样跟你好的,我不要作你的妻子,因为我姓施,这一点我是清楚的,我并不像他们认为的什么都不懂。”
希平道:“假如你永远都报不了仇,你是否永远都待在我的身边伺机报仇?”
“除非我哥复活,否则我都不会离开,但我哥是不会复活的。”
希平一笑,道:“我觉得你不单单是为了报仇,小哑巴,走,我们到大地盟去。”
施柔云道:“你去要水仙,我跟去干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干,在旁边看!”

第 五 章 天 武 地 墨

两人进入大地盟,希平直接前往水洁秋的闺房,却没在房里找到水洁秋和水仙。他提了个仆人问了,仆人说大概是在少爷那里了,希平便携着施柔云直奔洛天的别院。
这是个很大的院落,在这院落里的空旷地里,竟然还有着一个不算小的练武场,场里的武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希平对这些武器有许多叫不出名堂来,他觉得那些东西是多余的了。
这别院有个很威风的名堂,叫做天之武,仿佛要提醒大家,在这里住的主人是天上下凡的武斗之神,也就是说洛天是天下第一的打架天才,这令环山村出来的打架天才大是不爽了。
他到天之武门前举头看见上面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就又折回头大跑出去,留下施柔云不明所以地站在当场,刚巧水天长夫妇从洛天的房里出来,看见了她。
洛嘉脸色一变,紧跑出来,到她面前,道∶“小姑娘,奶叫什么名字?”
施柔云看着这个美艳的妇人,道∶“阿姨,人家叫施柔云。”
洛嘉道∶“奶姓施?叶缘纯是不是奶娘?”
施柔云不敢相信地盯着洛嘉,点头道∶“是的,我娘她叫叶缘纯。阿姨,奶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见过奶耶!”
洛嘉笑道∶“我和奶娘是旧识,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奶娘了,那时奶娘可是个大美人哩!奶长得和奶娘很像,奶几岁了?”
施柔云道∶“十七哩!”
洛嘉道∶“我刚认识奶娘的时候,奶娘比奶还大两岁了,奶比我的洁秋大两岁。柔云,奶自己一个人来吗?”
施柔云道∶“我跟我的仇人来的,他出去了。”
水天长夫妇一愣∶这女孩怎么跟随仇人?
正在这对夫妇奇怪之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希平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梯子,一手提着梯子,一手拿着一小袋东西,跑到门前,大喊道∶“让开,让开,我要开工了。”
三人让到一旁,他就把梯子往门上一搭,然后从那袋子里拿出两样东西∶很大的毛笔和大瓶墨汁。
他爬上梯子,在三人的惊愕中,他在梯子上,打开瓶盖,把毛笔插入墨瓶里,然后拿出来,举起墨淋淋的毛笔就在“天之武”三个大字上胡乱涂抹一通,直把这三个字涂得不见了形,在那里就是一片墨黑,他才嘿嘿地傻笑个不停,拿着笔在梯子上沉思道∶“应该再写些什么字呢?”
施柔云道∶“你在做什么?”
水天长不停地摇头,洛嘉更是眼睛瞪得老大。
希平道∶“小哑巴,奶说我写什么字好?”
“不知道。”
“嗯,好,就写‘不知道是谁干的’。”希平受到了施柔云的启发,大是发挥的如神之笔,很是有模有样地在黑汁之上的空白处涂写着“不知道是谁干的”,这还不够,末了还加了两个特大的象声字“哈哈”。
嘿,哈哈,他看着自己的杰才大笑起来了,呀哟──笑声中断,“砰”一声,希平的庞大身躯从高处摔了下来,接着又被相跟着倒下来的梯子压住,那瓶墨汁正好全倒在他的脸上,黑塌了他的脸。
“黄希平,你这混蛋是不是疯了?”洛天朝着地上睁不开眼睛的天才大吼。
施柔云扑到希平身旁,道∶“你摔痛没?”
希平的衣袖在双眼间擦了擦,微睁双眼,看见怒火冲天的洛天以及众人,竟道∶“哪里有水?”
水仙道∶“里面就有。”
希平急忙爬起来冲入里面,他全身都是墨汁,谁都得赶紧让路给他,他跑到里面好一会才出来,脸上的墨汁已经不见了,头发湿而凌乱,衣服上的墨汁依旧,他还未走到门前,就大喊道∶“刚才是谁踢我?”
洛天怒道∶“只踢你一脚已经算便宜你了,你这疯子,跑来我这里乱搞。”
“眼睛怎么有点痛痛的?”希平又揉了揉被墨汁淋过的双眼,走到洛天面前,理直气壮地道∶“我怎么乱搞了?”
洛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拉他出门前,举手指着门上,火道∶“你敢不承认?”
希平一看见那里就傻笑,道∶“嗨,我说,上面明明写着‘不知道是谁干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可以诬陷我?”
众人看着这个肮脏的男人,想不到从他的口中说出比墨汁还要糊涂肮脏之言。
水天长心想∶这就是要抢他女儿的男人?哪怕他再帅,也是不能让洁秋跟他的了。
洛嘉心里感叹∶这男人表面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内里却是天差地别,当初把他和那个人联想到一起,实在是我的耻辱。
原真六女也在这里,她们对于希平能够做出这种事并不觉得奇怪,水洁秋和水仙也表现得很平淡,洛火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有洛天以及大地盟其他四师兄弟被这事搞得头又大心里又怒。
洛天看着那九个写得乱七八糟的字,眉头大皱,想他原来龙飞凤舞的三个漆金大字被涂得黑漆漆的一片,而换来这九个不像字的黑糊糊的组合,叫他以后怎么敢把武林人士往这里带?
偏偏这个人不但不知错,反而很得意,似乎他是什么书法大家,正为他写的几个字而欢喜得傻笑,还不停地喃喃着嘿嘿真好──其实天才正在得意地想∶看来除了拳王和歌神,我还应该是书法大家,连那个姓小“王”的也没有我这个姓大“黄”的厉害。
洛土首先站出来,吼道∶“黄希平,你别太嚣张,这次可再没有谁出来帮你撑腰。”他始终记得每次他要出手时,总有一大堆人站出来把他挡回去,他那心里恨哪!
希平一听,从他的字的陶醉中醒过来,道∶“洛土,你这土包子是不是想打架?”他立即退后一步,大扎马步──看起来就像蹲茅厕一样──沉腰、挽衣袖,然后左手前伸,那食指朝着洛土勾伸着,喝喊着∶“来,咱和你打上一架,今天本来要打架的,竟然唱歌了,现在补回来也不错。”
众人一看∶这是什么招式?怎么看来看去都像乡巴佬的架式?
水天长还是摇了摇头暗叹∶唉!没眼看呀!或许这是现代年轻人的新潮武学,看来自己真的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洛嘉却在水洁秋耳边小声道∶“奶说他是武林高手?”
水洁秋嘟着嘴道∶“娘,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只说他是蛮人。”
很多人都从心里忍不住发笑,而原真六女和洛火却是清楚希平的底细,原真和洛火都是希平的手下败将,明白这个男人所摆出的架式虽可笑,但若真打起来,就不是那么好笑的了。
洛水道∶“三弟,你就是被他打败的?”
洛火无奈地点点头,道∶“大哥,虽然我不想,然后事实就是如此。”
洛水叹道∶“看来你练功很懒,你看看他,即使是只学一两天功夫的人,也不会像他这样摆出这等架式,这就像小孩子玩打架游戏一样,看起来好笑,他这么大的人做起来就令人觉得恶心。”
希平大火,指着洛水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敢在我面前说我打架恶心?老子打架的时候是最威风的,你他妈的不鼓掌说好也就罢了,还放屁?过来,和这土包子一起,老子把你们统统打倒在地,你才知道什么叫恶心。”
洛水道∶“我不会因为你而自降身份的,脓包!”
洛土本来怒火冲天的,被希平这一弄,竟也笑了,道∶“高手,这土包子的称号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想你一定是刚从深山里出来的,山佬、土包子,哈哈!”
“我就是刚从山里出来的,怎了?”
高大如铁塔的洛金好不容易止住笑,道∶“不怎,你还是站好吧!你把我笑坏了,你要打架,我让你打,来吧!随便你在我身上哪里打都行,我不还手就是了。”
希平的双眼在洛金身上滴溜溜地转,这洛金竟然是光头,光亮的头上泛流着淡淡的金泽,几乎有牛郎那般高壮,肤色铜黄,双耳特大,看去很像一尊金佛。
希平见洛土也不想和他打架了,很是没劲,便站好,道∶“你是如来佛?嘿,心肠真好,还说让我随便打。真的打哪里都行吗?”
洛金把脸一仰,道∶“当然!”
很多人知道洛金练的是金刚不坏之身,而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即使让他大打出手,也是不能伤害洛金半毫的,然而,洛火却道∶“五弟,别这样。”
希平已经走到洛金面前,洛金比他高出了一个头,他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列撑开一些,就往洛金仰视的双眼插过去。
洛金一见,猛的闪退回去,双眼盯着希平,道∶“你要插我眼?”
希平笑道∶“你这人真不讲信用!说过任我打哪里都行的,现在不过是拿两个手指向向你的眼睛就吓得退后了,真是丢脸到家了。来,为了证明你是好人,且证明你是个很讲信用的铁打的男子汉,让我的两只手指插插你的眼睛,我哪里都不打,就插插你的双眼就行了,怎么样?”
“我操你娘!”洛金暴怒,指着希平吼叫道∶“你这小子,哪里不好打,偏要插插我的眼?我的功夫又练不到眼睛上,哪能让你乱插?干,往别的地方打!”
希平道∶“你是说不能插眼了?”
洛金道∶“除了插眼,其他什么地方都可以。”
希平怀疑道∶“这次你讲信用,不会躲?”
也是,人一躲,他黄希平哪还能打得中呀?
“不躲。”洛金又仰首看天,等待着希平来打他了。
希平嘿嘿一笑,道∶“我这次抓你裤裆──”
“不行!”洛金反射性地俯身下来,双手掩住裤裆,那样子比刚才希平摆出的乡巴佬架式还可笑。
“那我就插你的双眼──”
洛金又急忙用手护住双眼。
希平又道∶“我再抓你的卵──”
洛金又俯身掩住裤裆,如此几次,洛金大恼,吼道∶“小子,我不玩了,你若再敢伸出手指或是你的狗爪,我就打断你!”他的身体一直,罡气冲胀,脸上的肌肉也开始僵硬。
希平大笑道∶“你他妈的反悔得真快!说什么任老子打,老子还没碰着你,你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哈哈!咦,你们笑什么?”
是呀!他黄希平赢了,笑是应该的,他们洛u鞲]笑呢?况且好像是大地盟的人败了耶,他们还笑得这么开心?真是白痴一群!
洛嘉细声道∶“洁秋,他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唔──不正常?”
水洁秋道∶“这对他来说,是最正常的了,娘。”
水天长叹道∶“四大武林世家没希望了。”
洛天道∶“我们走吧!洛木,你叫人来把上面的字清除,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说罢,他挽住水洁秋,走到原真身边时,另一手也搂住了原真的腰,而水天长夫妇竟然坦然视之,对于他们的女婿勾搭女儿以外的女人持着赞同的态度。
希平火上头顶,却又无法可施,这两个女人似乎都是心甘情愿地跟随洛天的,唉!原来原真说找到了更好的男人,竟然是洛天?!
他突然前奔,大地盟五大弟子把他拦了下来,他大吼道∶“让开,老子要回我的女人!”
洛天回首,水洁秋和原真也相跟着回首,两女同声道∶“黄希平,谁是你的女人了?”
“反正不是奶们!”暴怒中的希平立誓似地道。
他从地上提起梯子,朝挡在他面前的洛土就撞过去。洛土眼明手快,双手齐出抓住梯子一端的两个支点,刚想用力把希平震飞,不料梯子已经被希平强蛮地倒竖起来,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是他无法预料的。
待他从梯子上飞跃下来,在众人的惊愕中,希平已经走到了水仙身前,牵住了水仙的一只手,道∶“跟我走!”
水仙不知所措地道∶“我、我──”
施柔云走了过来,道∶“水仙,他这一趟到大地盟,是专门为奶而来的。”
水仙仰首看着希平变寒的脸,忽地垂首道∶“水仙跟你走。”
希平脸色一缓,道∶“柔云,我们回去吧!奶想看到我打架吗?”
施柔云道∶“不想。”
“那我们回去唱歌吧!我抱着奶们唱。”
他的另一只手牵着施柔云,举步正想要走,后面的洛嘉道∶“柔云,有空来看看阿姨。”
施柔云回首娇笑道∶“好的,阿姨,其实我对娘也没有印象,希望阿姨能说说咱娘哩!阿姨,再见了,我不想看见他打架,那个时候的他是很吓人的,真的,不骗你们。”
洛嘉道∶“柔云,奶的仇人就是他?”
“嗯,他害死了柔云的大哥,可是大哥在死前偏偏把柔云交给了他,所以柔云跟着他,其实柔云什么时候都想着报仇的。”
希平忽然道∶“小哑巴,奶再乱跟人讲话,我就吻住奶的嘴。”
施柔云立即闭嘴,回首冲着希平一笑。
除了希平和水仙,其他的人并没有看见她的这个神情,洛嘉当然也没有看见,她只是想不明白∶洛u鞲酗H看似情人了?
她于是想到叶缘纯,心道∶叶姐姐,奶这女儿长得真像奶,像奶一样的美丽,一样的纯净。

第 六 章 权 倾 大 地

洛天等人看着希平三人离开,都想不通此人到底是何种怪物,做事简直乱七八糟的,但又有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哪怕是洛天这等天之骄子身上的霸气也不及他突发的强蛮野性。
洛土陷入了沉思,他刚才被希平用梯子撑上了半空,这是他无法预料的,凭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被这个看似乡巴佬的黄希平像撑旗一样撑起来呢?只有洛火多少明白一些,因为他曾经也是糊里糊涂地败给希平,他从来不认为希平是一个弱者,无论希平表现得多可笑,他都不觉得可笑,某种时候,希平笑时,他甚至会恐惧。
洛天高大的身躯直了直,俊伟的脸庞转向洛土,道∶“你刚才是何种感觉?”
洛土道∶“我抓住梯子时,本想运劲把他震飞,可是我的劲气还未运足,就觉得身体飞了起来。少爷,他那时的动作太快了,且那样地把我和梯子竖立起来,是需要相当大的力量的,由此证明他的速度和力量。”
洛火叹道∶“我曾经说过,别轻视他,你们总不相信,他这人是无赖且无耻,还十分好色,但他的真实力量比这些都要恐怖。”
原真也道∶“他曾经拿着一根几百斤的铁棍在上万人的军队里横冲直撞,别的不敢说,单说力量的确是大得惊人。”她想起被希平抱住时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她的力量本是非常惊人的,但她却无力与希平对抗──这些只是她心里明白,并没有说出来。
水天长道∶“我只是不明白他洛u馐铈鲦漭大武林世家。”
水洁秋道∶“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四大武林世家的公有女婿,而且现今的令主黄大海又是他的弟弟,弟弟当然听大哥的了。爹,他靠的是关系,不是实力,女儿随便就能甩他几巴掌,他连躲闪的能力也没有。你们别把他想得那么神,不过是色狼一匹,女儿就讨厌他这点,还有就是野蛮之极,他的实力靠的就是他的野蛮。”
洛嘉道∶“你们不要吵了,能够打败绝情轮回道的男人绝不是无能的,你们总以为施竹生不足为道,其实练了绝情轮回道的施竹生,这里除了天长和天儿,没一个是他的对手。而施竹生却败在黄希平的刀下,可见此人不像他外表那么简单。”
水天长道∶“地狱门的两大绝学,除了当初作为十大高手之一的地藏王练成了地藏之气,直到施竹生以前还没有谁练全两大绝学,但据我所知,绝情轮回道比地藏之气还要霸道、残忍,若当初地藏王练成了绝情轮回道,或许不会败在血煞真君之爪。”
洛天听到血煞真君之名,两眼闪射寒光。
水天长知道洛天是想起了大地武尊洛山的死──这是一段不可解开的仇恨,哪怕血煞真君已死,仍然令洛家的人记着这段耻辱。
洛嘉道∶“天儿,你父亲让你们过去,或许有什么紧要事,你们别在这里磨了,快过去吧!”
洛天道∶“是,姑姑。”
洛天等人进入洛雄的寝室,屋里除了洛雄,还有着许多人,其中之一是施柔云在大街上遇见的那个女郎云雪,另外有个特别引人注目的青年,这青年大概三十多岁,人并不高,但长得很匀称,天庭广阔,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王者气度,在他左边的竟然是罗美美主婢?!站在他右边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与他一般高,略显瘦削,脸很平常,但两颗眼珠大而明亮,令人一见便觉得是个绝对醒觉的人。
在这青年后面竟有罗年夫妇,另外还有八个长得极平凡的青年,只是这些青年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洛天等人进来后,双方各自打量着。
洛雄道∶“天儿,你来了,快见过这位公子!”他指了指那为首的青年,继续道∶“他是爹的老朋友的爱子──权倾国。”
洛天看着权倾国,他并不知道他家有这个世交,只是洛雄如此说,他也是个圆通的人,便笑着抱拳道∶“小弟见过权大哥。”
权倾国微微施礼,笑道∶“你果然如老伯所说──哈哈,洛伯伯,你这儿子可是一代英雄。”
洛天感觉到自己脸面有了光彩,对权倾国的好感又增了好几分,洛雄道∶“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洛天道∶“不知兄长来自何处?”
权倾国愣了愣,道∶“雾之城。”
洛天笑道∶“原来是天子脚下,兄长是哪派的?”
权倾国笑道∶“我?无门无派,我只是一个商人,从小向家里的几个武师学过几招而已。”
以他的气度看来,洛天知道他并不是只有几招而已,况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他身边的人几乎每个都是高手。
洛天道∶“天儿,你权大哥的确只是一个富有的商人。是了,我早让你们过来了,洛uo般久才到?”
洛天气道∶“撞到了一个疯子,耽搁了一些时间。”
洛雄道∶“谁?”
洛天道∶“黄希平──”
接着他把遇到希平之事说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有不同。
在洛天说出希平之时,云雪的眼睛闪了闪,罗美美主婢眼中尽是惊喜之色然后又沉没,梁丽琼却是一脸的愤怒。
权倾国道∶“哦!黄希平真是这么个人?”他似乎也听说过希平,且似乎挺感兴趣的。
洛天道∶“权大哥,不久你会见到他的,这个武林中有名的无赖,几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也不知他怎么成为武林四大家的统领人的,武林四大家在他之前一直都很正派的,到了他手中,竟也跟着他一起疯了。”
权倾国道∶“是吗?我对武林中的事不大了解,只知道他很好色,几乎统揽了武林娇娃,我也是个对美色情有独钟的人,所以特别注意他,多少听说过他。”
洛天等人看了看他身边的罗美美,都相信他所说的,这屋里的所有女人中,除了水洁秋,其他的女人都要比罗美美逊色一筹,即使原真,单论娇美,仍是不及罗美美,只是她有着其他美女所没有的──奇特的健美身段,这是野马族的女人的绝对优点。
权倾国也看着原真六女和水洁秋,眼睛多了不可磨灭的光彩。
洛雄突然道∶“天儿,你姑姑和姑父洛u颡S来?”
洛天道∶“他们说爹可能有正事要商量,他们就不过来了,爹你应该知道姑父是很少管武林中事的人,姑姑也是的。”
洛雄道∶“那也由得他们了。”他转脸朝权倾国道∶“世侄,让你们陪我在这里站了如许久,我们移步到隔壁的大间,那里是我招待一些客人的,还有几张椅子,仆人应该也准备好了。”他口中所说的大间,其实是他会见一些重要贵宾的特设招待室。
权倾国笑道∶“你老都能站,我这年轻人还娇贵吗?”
洛雄一笑,领着众人出了他的寝室,进入右边相邻的大房。
这屋里的设备很简单,给人一种空旷感,屋子从门口直入,是两排排椅,排椅的前面摆列着长桌,令洛天等人觉得奇怪的是,在最里端的那一头,本来是只摆着一张虎皮太师椅的,此刻却变成了两张并列的高椅,而原来那张很有气势的太师椅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洛雄领着权倾国,笑道∶“世侄,我们到上面坐去。”
权倾国竟然也不拒绝与他的长辈并排而坐,朗笑道∶“洛伯,你安排得真周到。”
洛雄急忙道∶“哪里,我还怕怠慢你哩,但愿你不要嫌我这椅子寒酸。”
权倾国笑而不答,他走到左边的椅子前转身就坐下,之后,洛雄才缓缓地坐下。两人坐好的同时,其他的人也分别在两排椅子坐了。
权倾国道∶“洛伯,你似乎应该为我介绍一下你的弟子。”
洛雄笑着把洛天等人一一指说给权倾国。末了,权倾国指着坐在左边第一位──也即是刚才站在他右边的青年,道∶“这是舍弟,权衡──”然后把罗年夫妇说是他的总管夫妇,接着把罗美美主婢也介绍,身份自然是他的妻妾,而那八个青年则是他的保镖。
然而,问题来了,洛雄竟不见他介绍云雪,这是怎么回事?
他道∶“权世侄,另一位高人是否不方便引见?”
权倾国一怔,道∶“洛伯,哪位高人?”
洛雄指了指云雪,然后笑道∶“这位美丽的姑娘,世侄好像没说到?”
权倾国道∶“洛伯说笑了,她不是你的人吗?”
洛雄傻了,好一会才对云雪道∶“姑娘,请问是何方高人?”
原来云雪是跟随着权倾国等人而到的,洛雄开始以洛uo是权倾国的人,而权倾国则以为云雪是洛雄的家人,因此才有这档糊涂之事。
云雪笑了笑,道∶“洛盟主,我并非什么高人,只是一介小女子,听说洛少盟主是个英雄了得的人物,想来见识一番,不知可否?”她不忘抛了一记别有深意的媚眼给洛天。
哦嗨,原来是花痴!
众人终于明白这个女人是找男人来的,且找的男人是咱们的洛少盟主。
洛雄笑道∶“当然可以,小儿能够得到女侠的青睐,自是他的福份。”
洛天也道∶“女侠既是来找我,可否告知芳名?”
“小女子云雪。”
权倾国赞道∶“好名字!”
云雪竟也向权倾国抛到一记媚笑──果是媚人一族!
水洁秋在洛天耳边细声道∶“表哥,你的魅力真大,竟然有女人闻名而来。”
洛天也细声道∶“洁秋,奶也是一样,权倾国的眼睛一见到奶就发光。”
水洁秋嗔道∶“谁说的?他见到原真姐姐时,不也是一样的色迷迷?”
权衡的眼睛往两人扫视了一下,没有出言。
权倾国道∶“洛伯,你的儿媳妇简直可以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了。”
洛雄笑道∶“世侄身边的女子才是天下绝色。”
“彼此彼此!”权倾国显然很是开心──有人称赞自己的女人美,谁个不在心里美呢?他再道∶“洛伯,这六个女孩不但美丽,且高人一等,真是见所未见,应该不是中土人士?”
洛雄道∶“世侄真是眼光独到,她们来自塞外的野马族。”
权倾国点点头,道∶“嗯,听说过,可惜没去过,看来得找机会走走塞外。洛伯,她们可曾婚嫁?”
洛雄笑道∶“世侄,这你得问她们,我可不好多言。”
权倾国道∶“也是,找个机会我和她们好好聊聊,不知姑娘是否给权某机会?”他说话时,眼睛是盯着原真的。
原真并不见得喜欢他,淡淡地道∶“机会是自己把握的。”
权倾国也不以为意,依然笑道∶“姑娘说得是,我想我能够把握每一个机会。”
原真突然站起来,道∶“盟主,我想到街上走走,真真不喜欢在这里,挺闷的。”
洛雄看了权倾国一眼,见权倾国没有任何不悦之色,便转首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强留了。”
原真走了出去,五朵金花自然跟随。
权倾国看着原真的背影,道∶“这女孩子不但人长得特别,也很有个性。”
洛雄附和道∶“的确如世侄所说。”
权倾国看了看众人,道∶“洛伯,我们远道而来,此时也觉得有点倦了,可否为我们安排一下?”
洛雄急忙道∶“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他转脸朝洛土道∶“你到静心苑打点一下。”
洛土领命而出。
众人喝了一会儿茶,谈说了一些平常事,洛雄便领着权倾国这伙人前往大地盟接待顶级贵宾的静心苑了。
出得门来,云雪赶上洛天,道∶“洛少爷,能陪小女到街上走走吗?”
洛雄回首道∶“天儿,既然侠女盛情邀约,你不妨带侠女参观龙城,也算尽主人之责。”
洛天应道∶“好的。”
洛雄道∶“阿水,晚饭后你来我这里一下,我有事要交代你。”
洛水应道∶“是,师傅。”
洛雄便与权倾国等人到了静心苑,而洛天对水洁秋说了一句“洁秋,奶先回奶房里”之后,也与云雪走出了大地盟。
黄昏也渐而来临了。

第 七 章 秘 探 密 议

洛雄带领着权倾国进入静心苑,这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设计得很是精致典雅,共有八间厢房,罗年夫妇睡在一间,罗美美主婢一间,权倾国一间,权衡独占一间,剩下四间,由那八个青年保镖住,两人合一间,刚好安排完这十四个人。
安排好这些,洛雄带着众人用了晚饭,这十四个人沐浴后便回了静心苑。
此时夜色已临。
洛雄仍在权倾国的宿处,权衡也在。
权倾国坐在椅子上,洛雄站着,而权衡坐在床沿。
权倾国道:“洛雄──”
怎么了,他刚才不是叫洛雄为洛伯吗?为何现在直呼其名?真是大不敬哟!
洛雄竟也不生气,却道:“臣在!”
权倾国道:“我这趟亲自出来,一是了解一下民间,二是寻回先皇遗失的圣火刀──”他停顿了一会,洛雄大气不敢出,他才继续道:“这圣火刀来自波斯,是皇家的镇国之刀,八十年前落入武林,如今经我派人打探,确定黄希平所拿的烈阳真刀就是圣火刀,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帮我把圣火刀要回来。”
洛雄沉思了一下,道:“皇上,这要刀之事很急?”
权倾国道:“不急,但终是得要回来。”
洛雄笑道:“这就好,黄希平虽很无赖,但他手中的武林四大家却还可以利用,这趟打太阴教,我想先让他们打头阵当我的替死鬼,现在不想与他们发生任何冲突。既然皇上不急,我就按我的计划行事,待打了太阴教后,再行帮皇上要回圣火刀。皇上,不知臣如此安排可好?”
权倾国笑道:“很好,你办事,我放心。另外,我怕你人手不够,特从大内调了些人过来帮助你,这位其实是大内的总管。”
洛雄奇怪地盯着权衡,心想:我就奇怪了,皇上并没有兄弟,怎跑出个弟弟来了?原来是大内总管。
洛雄道:“皇上,不知总管大人何名?”
权倾国道:“出得皇宫,我就叫权倾国,他,仍然是权衡,懂吧?”
洛雄毕恭毕敬地道:“皇上,臣懂得。”
权倾国摆摆手,道:“我累了,要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谈,你出去吧!”
“是,臣告退。”
洛雄出得门来,把门掩了,仰首望望黑的天,上面有星在闪,月芽儿也露了出来。
洛雄走出静心苑,回他的寝室,洛水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
开了门,洛水跟随他进去。
洛雄道:“你二师妹呢?”
洛水道:“大概是在她师傅那里了。”
洛雄道:“五女中,幽儿是最疼她的了,你明天和她到少林一带暗查一个人。”
“师傅,什么人?”
洛雄道:“血魔林啸天。”
洛水惊道:“血魔在少林?”
洛雄道:“我并不敢确定,但是当初救走他的那个蒙面人,武功之高,天下无出其右,我一直想不明白世上还有这么一个高人。今日你被独孤明挡下来时,独孤明身上所发射出来的煞气,与林啸天如出一辙,而独孤明从小在少林长大,问题应该出在少林。我想,当初救走林啸天的人,那时除了唯一存活在世的十大高手之一天痴大师,别无他人。”
洛水道:“师傅,天痴大师不是在十年前圆寂了吗?”
洛雄道:“但他救血魔是二十年前。”
洛水道:“师傅,我没见过血魔,即使在少林撞见他,也是不认识的。”
洛雄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师妹认得的,他的画相每时每刻都挂在幽儿的屋里,你的五个师妹都见过,虽说他现在年龄增长了,但面貌估计是不变多少的。你和她到少林一带,有机会时潜入少林的后山,别让少林发现了。若确定血魔在少林,你们就立即回来通知我,其他的事不必理。”
洛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找二师妹,让她准备。”
洛雄道:“你去吧!顺便把少盟主叫过来。”
洛水知道洛天与云雪出去没多久便又回到了大地盟,他踏入天之武的门栏,走近洛天的寝室时,听到里面隐约地响着男女欢爱的特有声音,他在门前站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开口道:“少盟主,师傅他老人家让你过去一趟。”
里面的声响突然停止,一会之后,洛天出来,道:“爹叫我什么事?”
洛水道:“我不知道,师傅只让我来通知你,其他的没和我说。少盟主,我还要找二师妹,先出去了。”
洛天突然道:“你找她?什么事?”
洛水道:“师傅让我和二师妹到少林探查一个人的下落。”
“什么人?”
洛水简单明了地把去少林之事说了。
洛天听了之后道:“你二师妹在我房里,你进去和她说吧!我去找我爹。”说罢,就走出天之武。
洛水看着他的背影,双眼中露出一丝愤恨,一闪即没,在当场愣着,里面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大师兄,什么事,进来说。”
洛水举步走入洛天的寝室。
洛天进入洛雄的寝室,洛雄正坐在床上,拍着床沿,道:“天儿,过来和爹坐坐。”
洛天道:“梦姬呢?”虽说梦姬是他的后娘,他却从来都是直呼伊的名的。
洛雄道:“她在外面,还未回来。”
洛天走到他父亲身旁坐下,道:“爹,你找我来有何事?”
洛雄笑道:“没什么正事,只是想找你过来陪爹聊聊。”
洛天道:“爹,今天那个权倾国到底是什么人物?”
洛雄道:“这个方便的时候我会和你说的。天儿,你主要注意在他面前好好的表现就行了,他是个很有来头的人,对你有大的帮助。爹已经老了,现在这武林盟主,也是暂时性的,以后整个武林就是你的天下。是了,天儿,你和那云雪姑娘如何了?”
洛天道:“也没什么,她只是要我陪她走走,然后便与我告辞了。”
洛雄道:“如果有可能,把她变成你的人,我看得出来,她是个武功极高的女人,虽然年纪轻轻,但她的武功近乎反璞归真了,哪怕是我要打败她,也许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当然,你比爹出色,但有她的帮助,你以后在武林中更是得心应手,就不知她是何门何派了。”
洛天道:“孩儿也不知道,她没说这些,她只说她家被劫匪闯入,亲人都被杀了,她是在那些土匪轮奸之时,一个隐世高人救了她并传她武学。”
洛雄沉思了片刻,道:“看来她是不愿透露身分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勉强她,只要她能为你所用就行了。天儿,记住,要抓住一个女人,首先要抓紧她的心,最好别让黄希平抢了先着,他这个人虽无赖绝顶,对女人却是有着谜一般的魔力,哪怕是你,也得小心他。”
洛天傲然道:“黄希平,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山村里出来的赖皮狗,仗着狂刀的雷劫神刀乱来一通罢了,若非父亲交代过不得与他发生冲突,我早就把他轰出龙城了。”
洛雄道:“天儿,不要低估他,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令我想起了一个很可怕的人物,若他真是那个人的儿子的话,他的血脉里搏动着的就是那个人的强者之血──哪怕我很憎恨那个人,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代强者。”
洛天迷惑了,道:“爹,你说的是谁?”
洛雄叹道:“过些日子再说吧!我需要一点时间来确定他的真实身分。天儿,明天再举行会议,太阴教应该来到龙城之外的巫山了。我想她们暂时不会冒然进攻大地盟,也许就驻扎在巫山脚下的龙须镇,可能也都化为龙须镇的平民了。”
“明天使办法叫四大武林世家前往龙须镇,若是他们不能消灭太阴教,便是他们被太阴教消灭,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我们都大有好处。四大武林世家是我们称霸武林的最大绊脚石,他们和我们以及明月峰向来被视为是当今武林正派的三个代表,其余为少林、武当。只是武当、少林这两个门派只是一个象征且无称雄武林之心,并不足为惧,而明月峰也是清心之人,传承是维护武林正道的安危,许多武林正道人士都听从明月峰的号令,所以你必须把梦香的心抓住,要她成为你的人,不然明月峰比四大武林世家更可怕,因为明月峰始终代表正派武林,一半数的正道门派习惯上都向着明月峰,如万妙庵、少林、武当等大门派其实并不听从我们大地盟的号令,只跟随明月峰而动。”
“至于四大武林世家,虽是与我们大地盟一样有着响亮的名堂,但因了二十年前与血魔那一战,精英丧尽,名存实亡,如今培养出来的新一代,实力也不弱,只是被黄希平搞臭了四大家的名堂,很多正道中人已经不看重四大家,有些甚至觉得他们与邪派没什么区别。只是四大家曾经为武林立下汗马功劳,因此无人敢说罢了。现在天风堡又与四大家决裂了,若让他们同往打太阴教,他们必是内乱未平又来外忧,在这种情况下,必然是四大家先在武林中除名,然后我们名正言顺征战太阴教,太阴教一亡,你爹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
洛天道:“爹,你为何如此害怕太阴教?”
洛雄道:“不是害怕,只是另有原因,这个是无法和你说清楚的。”
洛天道:“可曾祖母也是太阴教的圣女,说起来我们与太阴教也是有些渊源的。”
洛雄叹道:“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形势不同,立场也不同。”
洛天问道:“爹,若是四大武林世家胜了呢?”
洛雄道:“他们胜的机率很少,若有奇迹出现,那么,我会另创一个奇迹,终令他们在武林中除名的,对于这个,你爹有绝对的信心,因为他们当中有个黄希平,哈哈!”
洛天看着洛雄得意地大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开心。
洛雄笑过后,道:“天儿,洛水和他二师妹之间发展如何?”
洛天一怔,道:“爹,她不喜欢洛水。”
洛雄盯着他的儿子,道:“她是否一直都跟你?”
洛天道:“是的,刚才洛水来找我的时候,她就在我房里。”
“唉!本来是想让他们五男五女成双成对,好把这十人的婚事一齐办了,谁知你竟早早把她们五女的贞操都夺了。天儿,你以后不要和她继续了,这令洛水心里不好受,你既然已经在他们面前发言不碰她们,为何如今还要与她发生关系,且让洛水知道了?”
洛天道:“她是五女中我最舍不得的,既然父亲如此说,儿回去之后就和她断绝那方面的关系。”
洛雄笑道:“我知道你是爹的好儿子,男人就应该如此,做事要果断些,别拖泥带水的,你把她让给洛水,洛水自会忠心对你,他们十人是爹培养出来的你的最得力助手,将来你在武林中立足少不了他们,懂吗?”
洛天应道:“这些我都明白。”
洛雄道:“天儿,你有着你曾祖父的悟性和练武天赋,这些都是你爹和你爷爷所不及的,再加上你曾祖母和曾祖父留下的武学财富,以及仙缘谷的独门武学提升法,令你的武学不但超越了我和你的爷爷,几乎也超越了你的曾祖父大地武尊,你要好好珍惜上天赐给你的这一切。”
洛天道:“爹,我一定会让大地盟在我手中大放光芒,我会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学之尊,让武林臣服在我的脚下。”
洛雄笑了,赞道:“好儿子,好志气。”

第 八 章 真 爱 仙 缘

希平带着施柔云和水仙在龙城游逛。他没有直接回疯人院,水洁秋和原真的态度令他无法接受,不久前她们虽仍然说不会从他的,但也没有像刚才那样令他难堪。天才的脸皮虽厚,然而,那心也是有些脆弱的,所以他就觉得有点伤心了。真的有些伤心呢!就在街上走走再回去。
可是这龙城也没什么让他见了开心起来的事物,逛了一圈龙城,也看不见有卖冰糖葫芦的,这哄孩子开心的好东东也没有,何况是哄黄天才?
施柔云是很少言语的,希平不言语,她也就不言语了,水仙也不是很多言的女孩,有时她想说几句话,只是看见希平一副泄气的样子,张嘴几次也还是没有语言。
三人就如此没目的地走着,希平不知他要在龙城里找什么。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也不是他想停留的地方,只是因了许多事,他才来到这里。话说回来了,这里架打得不畅,唱歌又有个洛幽儿要打烂他的嘴,还有个鸟劲呀?
在不知要找什么的情况下,竟然找到了野马族六女,当希平和原真相遇在街头,他很想转身就走,只是当他看见那个高大的女人那双充满挑战性的双眼,他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他黄希平并非华小波,很多情况下,不选择逃跑作为自己的天职。
他牵着两女的手走到原真的面前,在那一瞬间,恢复了他的无赖式的笑容,道:“公主,你不陪洛天?还是被他踢出来了?”
原真这一趟出来,也料不到会再遇希平,这对她来说有点突然,她俯视着面前的男人,这是她曾爱着的,或许现在仍旧是她所爱着的,只是她当着他的面当着众人,选择了这龙城的天之骄子洛天,她在伤了他的心的快感中有着莫名的愧疚,她道:“洛天是绝不会踢我出来的,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希平仰视着她,缓缓地道:“你来中原找到的就是他?”
“是的,我这一路上,遇到过许多男人,最后觉得他是最适合我的,他有着强大的力量和强大的野心,我跟随着他会很快乐,因为野马族的女人也是强者,跟随强者能够令我有种存在感。除了这点,我找不到生活的乐趣,你却不能带给我这种乐趣,因为你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哪怕我曾经多爱你或我现在仍然爱你,若说回到你的身边,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解释当初为何悄悄地离开我。野马族的女人的确是可以随便选择男人,只是你应该知道,我是野马族的叛徒,我既然已经选择洛天便不会再选择你,在这点上,我和我母亲不同,因为我母亲对男人从来没有爱,而我原真,爱了你,你却不告而别──”
希平道:“你确定你母亲对男人没有爱吗?”
原真道:“一个有着许多男人的女人,她到底爱其中哪个男人呢?女人不像你们男人,你们可以同时爱着占有着许多女人,但女人,即使能够同时与许多男人保持着肉体的关系,她也是做不到对男人的占有的,哪怕野马族的女皇也不行。而说到爱,则更好笑,一个女人狭小的胸脯怎么能够容得下几个男人呢?我母亲绝不会对男人产生爱情,除非她像她的女儿一样,想占有一个男人,她却从来不想占有任何男人,只想让男人和她上床,不管是谁,只要是强壮的男人就行了。在中原,这是会被骂的,在野马族,这很正常。”
希平道:“或许你应该回野马族一趟,问问她的摄魂大法还在不在。”
原真一惊,立即想到雷龙这六个宠男,道:“你说你破了我母亲的大法?”
希平忽然轻松地笑道:“她呼我作她的小情人,你懂了吧?”
原真沉默了一会,望着远方,道:“我母亲或许正思念着你,而你却在这里搂着其他的女人,或许这就是野马族世代警告女子不要爱上男人的原因。”
希平道:“你吃醋,还是替你母亲鸣不平?”
“两者都有。”原真很诚实地回答。
希平忽地笑道:“真真,我突然不恨你了,想问你个事,你们野马族不会反对母女共有一个男人吧?”
“我们野马族从不论这些──”她突地停顿,盯着希平,叱道:“黄希平,你打什么主意?”
希平大笑道:“我黄希平并不是一个很容易认输的人,不论是打架还是唱歌,抑或是与人争夺某种东西,我都很坚持着要赢的原则。”
原真六女惊异地盯着他:这无赖又开始吹牛了。
希平继续道:“真真,什么时候我回野马族看望我的情人的时候,我会带着她的女儿回去的,你相信吗?”
原真傲然道:“绝不可能。”
“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小哑巴、水仙,我们回疯人院,我现在又有心情唱歌了。”
水仙道:“你──现在快到晚上了,不要唱歌了好吗?”
希平牵着两女的手走过六女,道:“那你陪我做其他事?”
水仙道:“什么事?”
“晚上所特有的存在,一种甜蜜的游戏,它有一个男女都喜欢的名字:作爱。”
希平这乡巴佬很有诗意地说着被人世称之为肮脏的行为──他在这方面能着哩,绝不会有半分脸红,哪怕是在大街之上,他也能以他唱歌时的高声说出来。
此时三人已经走远,原真六女转首看着他们远去,消失在街上的人流中。
原芒叹道:“公主,他说族长爱上了他,会是真的吗?”
原真反问道:“那你呢?”
原芒大胆地道:“在野马族的时候,我就很是喜欢他了。”
原真道:“你既然喜欢他,为何还能不停地与别的男人上床?”
原芒细声道:“公主,这在野马族是很正常的。”
原丹道:“不一定要有爱才有性的,我们不停地与男人上床,也许是为了找寻伟大的开拓者留给我们初次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然而,很可惜,我们从未找到,哪怕是洛天和浪无心这种强悍的男人也比不上我们野马族的开拓者的百分之一。”
原荷道:“若真要说爱──在野马族这是一种罪过,其实我心里时常想着的是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开拓者,只是作为神圣的开拓者,凡是野马族的女人都知道,那是一具冰冻的男性的伟大雕塑,只能回味和想像,是不能及的。”
原芒道:“公主,你爱着黄希平的时候,是否也怀念开拓者?”
原真叹道:“爱与不爱,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何实际作用呢?倒不如在中原留下我们野马族的女人的强悍,所以,跟着洛天,是我的最终选择。”
原灵那灵气逼人的脸庞现出一抹沉思,道:“荷姐,你说开拓者是一具冰雕,为何那时我觉得他是有体温的?”
“这我也想不明白,他的身体的其他部位明明是没有温度的,可是他的那根东西进去我的身体之时,我也感觉到了微弱的热度。”原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原真道:“想不明白就不必想了。”
原妍道:“可是,没有开拓者,我们怎么办?”
原真道:“你们两个是否后悔了?当初是你们缠着让我教你们《自然锁阴真经》的,我可没强迫你们。”
原灵道:“公主,我们没有后悔,只是心中有着一个很渺茫的希望罢了。我们并不像公主在开拓者之前已有所爱,我们不但献身给开拓者,连心也献上了。”
原真道:“或许吧!无论开拓者给我多么久远的回忆,我的心是献给了一个小男人小无赖,哪怕跟随洛天,也是为了找寻存在的意义,并非是爱。我们野马族的女人,敢作敢当,我爱着黄希平,在你们面前我绝不否认这个事实。因此,这是我痛苦的根源,相信你们会懂。”
五朵金花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原真道:“我们回大地盟去。我现在已经决定跟随洛天,你们以后也不能和别的男人乱搞了,这里是中原,不是野马族,你们要性,只能找洛天,听到没?”
原妍嗔道:“公主,我和灵姐没有乱搞哩!”
原真道:“我又没有说你们,你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希平和施柔云、水仙进入屋里。
“哥,你真的把水仙带回来了?”杜鹃雀跃着跑过来和水仙相拥在一起,“水仙,我就知道你是逃脱不了他的魔爪的。”
希平大叫道:“呀呀!小鸟儿,你怎么说我的性感的手掌是魔爪?”
杜鹃娇嗔道:“因为你那双手就是坏。”
野玫瑰笑道:“坏的叫人喜欢哩,是不是啊蕾姐姐?”
华蕾躺在床上,听到玫瑰此言,忙背转身去,不看众人,只是道:“你们自己也清楚,何必问我?”
“哟!蕾蕾,怎么我一回来,你就用屁股对着我?”希平走到床前,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照着她的小嘴就是一吻,然后道:“吃过晚饭啦?”
华蕾出奇地柔顺,道:“嗯,吃了,你还没吃吧?”
希平道:“我今日几乎被气饱了,不过现在又饿了。我的真真虽是表现得很绝情,但心里还是很在意我的。”
他没头没脑地说着,华蕾听不懂,于是问道:“真真是谁?”
“我的另外的女人──”
“你这小混蛋,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我不知道的?”华蕾又翻转身去,给了希平一个性感的屁股。
希平一笑,在她的臀部轻拍了一下,然后坐在她的床沿上,朝野玫瑰道:“玫瑰,你让人弄些饭菜到这里来,我们三个在这里就餐好了。”
野玫瑰出去,施柔云也要跟着出去。
希平忙道:“小哑巴,你去哪里?”
施柔云道:“大嫂不在这里,柔云回房去。”
希平道:“你不吃饭啦?”
“回去有吃的。”
“可是我记得你说今晚要和我睡觉的耶──”
“我没有!”施柔云严重抗议,转身就找希平理论,野玫瑰笑笑,自己出去了。
希平怀疑道:“怎么会没有呢?”
施柔云道:“那是你和水仙说的,与我无关,你下次别找我陪你出街,羞死人了!”说罢,她又转身跑了出去,屋里响起希平的得意的笑。
水仙却是红着一天的脸似的。
独孤诗从床上坐起来,道:“哥,杜庄主让你过去。”
杜鹃也道:“是呀!我都忘记这事了,他让你回来后立即找他的。”
“什么急事?”希平喃喃着,走到杜鹃和水仙两女身前,道:“水仙,她们都吃了饭沐了浴,你也去把这些事办了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希平出了去,直接走到杜清风的寝室门前,敲响门,王玉芬出来开门,他进去就道:“岳父,找你女婿有何事?是不是想叫我帮你打架?”
杜清风道:“你一天不打架会死吗?”
希平想了想,道:“应该不会的,只是不习惯罢了,不然唱歌也行啦!”
杜清风笑道:“你除了这两项,便没别的爱好了吗?”
希平道:“女人。”
杜清风笑骂道:“这个是男人都有,算什么爱好?”
希平无奈地道:“那就没有了。”
“唉!真的不放心你在龙城乱来,明天我要和你爹他们回去了,留你们这些年轻人在龙城。在这里受人白眼让我们忍受不了,你们这群人脸皮比我们厚些,应该没问题的。”
希平叫道:“哇,岳父,你说出这样的话,不怕雷劈?”
杜清风笑道:“有点怕,还好现在不打雷不下雨的,下雨打雷的时候我不说不就行了?”
希平笑笑,然后正经地道:“岳父,你们真的要离开?”
杜清风道:“也许我们应该回去准备一下,这个世道快变了,这是我来龙城后的感觉。”
“就明天?”
“是的,天亮我们就走,你有什么话要对你的妻子说的,我帮你转告她们。”
希平道:“你跟她们说,我在这里很烦,想回去陪她们。”
王玉芬突然插言道:“你会烦?”
希平答道:“你们女人是不会明白的。”
王玉芬气得就想发飙,杜清风已道:“玉芬,不要为难希平──好吧!我替你转告她们。”
“她们生孩子之时,我一定会陪在她们身边的,你说这是我对她们的承诺,一个无赖的绝对承诺。”
希平说着,已经走出杜清风的寝室。他来时以为杜清风会有什么事,原来竟是要回去了,还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有点小题大作了。看来人老了,总是喜欢搞些莫名其妙的名堂。
希平回到自己的房间,饭菜已经送过来了,水仙在吃着,见他回来就不吃了,由杜鹃带去沐浴,他就坐下来自个儿吃着,饱了之后也去沐浴了。

第 九 章 火 花 水 草

在希平的屋里,摆了三张床,希平沐浴回来时,水仙和她的好姐妹杜鹃躺睡在床上,看着希平的进来,眼神中露出一丝若喜若慌之色,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年轻的女孩并不像她的好姐妹杜鹃一般大胆,隐约中有着一些羞怯。
希平看了其他两床,华蕾单独睡一张,野玫瑰和独孤诗合睡,他道:“醉姐没来吗?”
杜鹃道:“柔云姐姐不让她过来。”
“呀!这小哑巴管的事可真多,下次我把她也抱过来睡,看她还能管得了谁?”
希平走到杜鹃床前,就欲脱衣脱鞋上床胡搞,华蕾却道:“小混蛋,我那边有空房,没理由让人家姑娘家的第一夜在这么多人面前献给你,你做不到对一个女人专一,至少在你夺取一个女人的初夜之时专心点,淫魔!”
希平笑道:“蕾蕾,你今晚不要我?”
华蕾嗔道:“谁稀罕你!”
“哦?听了你这句话,我很想留住水仙的初夜,今晚把你抱回你的房里专心地对付你,蕾蕾,你说如何?”
希平转首邪邪地盯着华蕾,她脸呈绯红,细声道:“蕾蕾怕你。”
希平哈哈大笑,从床上抱起水仙转身就要走,水仙却道:“唔──可以让杜鹃一起吗?”
希平诧异地道:“什么?”
水仙道:“我、我有点怕。”
希平道:“你是想让杜鹃陪在你身边?”
水仙轻声应道:“嗯,我不要一个人。”
他放下水仙,让她坐在床沿,帮她穿着鞋,杜鹃也起身着鞋。之后,希平便搂着她们两个前往华蕾的旧居所。
华蕾屋里的床铺还未撤,希平点着了油灯,两女站在床前傻傻地不动也无言。
希平看着面前两个绝色,某种程度上,她们还算是个孩子,只是高挑惹火的身材并不输给任何成熟女人,她们的脸蛋还有着未脱的稚气,相较起来,杜鹃比水仙矮些也丰满些,水仙的脸是极其古雅的长美型,所以她爱留着长发披肩,鼻子高挺而尖细,配合着恰到好处的嘴儿,五官给人一种恍似优雅而天真的明觉感,与杜鹃的灿烂丰美有着不同的感觉。
杜鹃披着红火的睡衣,水仙则是一身浅蓝的轻纱,隐约可见两女睡衣里面的曲线的诱惑。
用一种比喻的说法,杜鹃如同红火的玫瑰,水仙则是青绿的河草。
“你们看着我发愣干嘛?”希平抛开身上的衣袍,露出雄壮有力的上半身,向两女逼近,杜鹃直视着希平,水仙却羞着垂下首。
希平搂住她们,笑道:“小水仙,我很难看吗?”
水仙垂着首,脸埋在他的温暖的胸膛,轻声道:“不,你很好看。”
“嗯,为什么你要低下头不看我?既然我很好看,你应该大胆地看的。”
“呀──”水仙抬头,不知如何回答,突地又垂下脸,比刚才还要低。
希平笑了,道:“小鸟儿,你先到床上躺着。”他放开杜鹃,手托起水仙的脸,“想不到你会如此害羞,但是我喜欢你这种含羞的处女神态,如果独孤明说含羞草也是爱情的一种姿态,我觉得你恰到好处。嗯,我说,你是我的含羞草。”
水仙一直都红着脸,此时双眼中露出一些迷茫,看在希平的眼中,犹如含羞草那顶粉红顶粉红的花球儿。
希平俯首吻落她红润的唇瓣,醉饮着处女的芬芳。
水仙略推拒,一会之后却又双手紧抱着他,以她的陌生迎合着希平的狂热,希平的双手悄移到她的俏肩,掀开睡衣的一点,露出伊的洁白滑嫩的肌肤,他的手就在那里轻轻地揉搓着,水仙的呼吸开始急速起来,心脏仿佛突然提升到了她的双肩胛之上。
希平轻柔地,仿佛是悄然地把她的睡袍往后拉下,水仙很配合地垂下双手,娇体显得有些僵硬,挂着浅绿的肚兜呆站着,脸儿再次靠在希平宽阔的胸膛,希平很熟练地解去她的肚兜,把她的娇体缓缓地推移开一些,盯着眼前这具略显青稚的女体,在他所遇到的女人中,除了小雀,可能就数水仙的身体最为稚嫩了,只是她比小雀要高挑许多,几乎是与罗美美同等级的身高,且有着不输于罗美美的姿色。她的胸脯或许已经发育完全,乳房挺立于一片洁白之上,如同雪原上的雪堆儿,细腰圆巧无脂具十足的弹性,他的左手轻托在她的肩背,右手移到她的腰侧,在那里轻捏抚揉着。
当他的手要移入水仙的裤带里时,水仙的手反射性地抓住他的魔手,他把她的手拿开,把她放坐在床沿,弯下腰替她解开鞋子,单膝跪在她的膝前,水仙紧紧地夹着双腿,他仰首凝视了她好一会,头靠在她的双膝间,闻着她透散出来的浴后的淡淡幽香,轻叹一声,额头离开她的膝腿,双手抓住她的裤的两旁,轻轻地往下拉扯,水仙急忙用双手提着裤头,他再次仰首盯着她,她的脸儿更红了,松开裤头的双手不知往哪里放。
希平把她的手拿到他的肩上,让她的双手环住他强壮的颈项,他则扯落她的裤子,露出伊的三角洲,那里依然是绿色的,且是很浓的绿。他欲再往下扯那裤,却发觉被她坐住了,难以往下扯,他便弯着腰站起来,水仙的手也顺势滑落他的腰,他的左手托在她的臀部,把她的臀部托离床铺,右手跟着把她的裤头扯落到她的膝部,然后坐在她的左边,把她的整条长裤脱去。
水仙依然是垂着首,双眼仿佛是在看地板,其实已经迷茫,什么也看不明白了。
希平低着头看着她那双修长的玉腿儿,在玉腿儿的尽头有一片呈三角形的绿原,他的手伸到那里刚碰触到,水仙的身体立即一颤,扭头看他,双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慌色。
希平一笑,吻向她的嘴,与此同时,他的手在水仙的三角地带抚弄着,水仙的僵硬的娇体悄悄地扭动起来──这仿佛是她不能控制,也未曾察觉的。
他的中指滑插入水仙的双腿尽端,她的双腿猛的夹得紧紧的,希平能感觉得到她的双腿侧处的肌肉的颤动,他的中指便在那中间靠着她的绿色上下磨擦着她的紧夹的缝儿,如此一会之后,他把她的绿色底亵裤也扯开了、扯落了,他的手又回到她的双腿间,把她的双腿分开,中指触碰到那里的肉的柔软,中指嵌入她夹缝,寻找到花瓣的所在,分开花瓣,中指插入穴道里了。
“疼!”水仙轻吟,一只手去抓住他的作恶的手。
他的手指抽了出来,拿开她的手,道:“女人总要痛一次的,忍一会好吗?”
他把水仙抱到床上,让她靠着杜鹃躺着,然后站在床前把他自己的长裤脱了,露出他修长结实有力的双腿,以及双腿根处那伟大的傲立的雄性。
水仙的双眼突睁,脸儿再红,眼中呈现怯色,接着便紧闭上双眼。
希平朝杜鹃微微一笑,爬上床跨趴在水仙的娇体之上,杜鹃的手抚摸着他结实的背,道:“水仙姐姐,你说哥是不是很强壮?”
水仙闭着双眼细声道:“我不知道。”
希平单手撑着床板,一手在她嘴唇儿挑拨着,道:“你是姐姐?为何你比杜鹃还要怕?姐姐应该比妹妹勇敢的,作个好榜样给小鸟儿看好不好?睁开你的眼睛,像水仙撑开一样,显示你的美丽和奔放。”
水仙沉默了一会,终于怯怯微睁双眼,道:“你、你好可怕。”
“嗯,我倒不觉得。”希平侧着身体,手放到她的私处挑逗着,她轻轻地扭动无意地呻吟,他道:“杜鹃说得没错,你是随时都湿润着的,这似乎可以省略我许多不必要的动作,但这是你的初夜,我会给你足够的酝酿,等你的心理和肉体都在真正期待我之时,我才会撕开你的肉体刺入你的灵魂深处,你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吗?”
“不知道。”
希平失笑道:“你怎么连这点都不知道?看来要试过你才知道了,真是的,水洁秋只有一个,这你应该知道了吧?”
水仙轻声道:“嗯,小姐她很苦。”
“我知道她很苦,所以她跟了洛天,我也没责怪她,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回到我的身边长久地陪着我,因为洛天需要的是她以外的东西而不是她本人。我呢!单纯想拥有她,至于由她而带来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然而,我知道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很多事不是她或我所能掌控的,当有一天,我被迫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之时,请你们记住,我一定会回来,无论如何,我会回来守着我的妻子们为我生孩子,无论多少人挡着我的路,我都会杀出一条血道的,如同待会我在你的身体上开出一条血道一样,相信我!”
杜鹃惊异地盯着希平,道:“哥,你为何要这样说?”
希平道:“小鸟儿,你的男人虽然很无赖,却并不是真的无知。”
杜鹃坚定地道:“哥,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永不会忘。”
希平一叹,忽地又一笑,道:“水仙,我进来了,你忍着痛。”
他的一只手托起水仙的一条玉腿,把两腿分离开,身体微侧着俯压下去。当他的阳根触碰到水仙的私处之时,水仙没来由地一个寒颤,他的粗壮的阳根便压进缝口,在那里感到一些阻碍,他犹豫了一会,臀部猛的一沉,阳根没入水仙的身体里,水仙的双手十指紧抓着他的腰,在那一瞬间,反射性地要把他推开却不能做到,她惨痛地呼叫一声,然后便轻轻地哭泣着,眼泪儿没命地流。
希平停止动作,让阳根深留在她的体内,他感觉到水仙的通道果是比一般的女子深长,只是很狭窄,紧凑地挤压着他的粗壮,他道:“别哭,如果真的很疼,就换杜鹃接下,好吗?”
水仙哭了一会,忍痛道:“我哭我的,你继续你的,水仙要有一个完整的初夜。”
希平俯身下去,轻搂着她的头,轻柔地抽插着,她的容道不但狭窄而深长,且在他阳根出之时会跟着收缩,进之时也紧砸着他的阳根,给他很大的刺激的同时,也需要相当大的体力,然而,他的强壮,足以应付任何阵仗。
水仙感受了来自希平心灵的温柔,在肉体的痛苦中,得到了最大的安慰,她的双手开始攀爬上希平背部,不自觉地揉搓着他结实有力的背肌。
这男人是绝对强壮的,所以也绝对地有着强壮所必然的结果──粗暴,可是,同样的有着无比的温柔和对她的怜爱。
在她承受着痛苦的同时,渐渐地,她进入了另一番境界,渐渐迷茫。情欲的提升,令她忽略了肉体的初次的苦痛,一种从未有过的欢悦从她的肉体侵入她的灵魂,从而酝酿着她的灵魂的迷糊,她在这种本能的粗暴和执意的温柔中,迷失了自己,于是像被希平侵入的所有女人一样,沉沉地昏睡过去。
希平擦干她的眼泪,看着她脸上留存的一些欢笑,轻轻地吻着她的渗汗的前额,然后从她的身体里抽身出来,离开她的身体。
他爬到另一具已经赤裸的丰满娇体之上,道:“小鸟儿,水仙的高潮来得比一般的女人慢许多,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根本没法满足她哩!唉,这就让你等了许久。”
杜鹃道:“今晚本来是水仙之夜,即使我在这里陪你们一晚也无所谓的。”
希平的手抚弄着她的私处,笑道:“哦?可你这里等得吗?你看看,都湿透了,还说无所谓?”
杜鹃抓住希平仍然坚挺如柱的阳根,叹道:“哥,你真是个强壮的野兽,你把你的坏东西缩短些,杜鹃不是水仙,我受不了你这么长,但是,你可以再大些,你应该清楚杜鹃的是遇大变大遇小则小的百变鸟儿哩!哥,进来吧!杜鹃早已期待你充实她的整个身体,你刚才在水仙的身体上忍耐了许久,此刻把你的所有狂野发泄在杜鹃身上吧!哪怕你整个把我撕开了,我也让我的灵魂紧紧地包容着你。哥,你是杜鹃的最爱、最强壮的野兽,我是甘心被你摧残的小野花!”
“不,你如同年节盛放的烟火,像春里盛开的百花布满我所在的夜,给我最美丽的狂欢!小鸟儿,请接受我最深最诚挚的致敬!”
他抓在杜鹃丰满臀部的双手轻托,他的臀部也跟着猛然沉下、一挺,脸随着脖子向前一仰,胯间突变得更粗大的阳根捅入杜鹃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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